歐可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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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族剛結束一場喪禮，剛好讓我來做個紀錄，我是如何和孩子談死亡。

時間回到幾個星期前，由於當個週末要帶小泡芙回桃園跟長輩上香，所以我問了問泡芙爸，是不是該先告訴孩子，「死亡」的意思？畢竟，小泡芙玻璃心，情感又豐富，之前就曾經看著家裡過世寵物的照片哭得唏拉嘩啦的，天知道，她根本沒看過牠。老公想了想說，找天上網找給小朋友聽的故事好了。

但可能是順勢，也可能是打從心裡我覺得編故事有什麼難的，就在隔天放學回家的路上，我脫口而出問了小泡芙：你知道天使是從哪裡來的嗎？

小泡芙搖搖頭，於是我順口就接了下去「人死掉之後，就會變成天使。」

「當人活到年紀很大之後，有一天，身體就會睡著，他的靈魂就會飛上天去變成天使，去找他上面的家人，他的爸爸媽媽。然後，就像選學校一樣，你可以選擇耶穌或者佛祖，到他們學校報到，去學你該學的東西。」

一開始，小泡芙老實的回答：我聽不懂啦！

但接下來的日子，我們之間的對話，越來越多。

「每個人都會死掉嗎？」
「是呀！每個人都會。」

「媽媽會死掉嗎？」
「沒意外的話，等老了之後就會死掉，還有很久。」

「媽媽多久死掉呢？」
「你從30數到90看看。」
「天呀！這樣要數好久唷！」
「對呀！離死掉應該還會好久吧！」

「媽媽死掉怎麼辦呢？」
「那爸爸就會幫你找後母，跟仙杜瑞拉裡面的後母一樣，一個新媽媽。」
「會虐待仙杜瑞拉的後母嗎？」
「對呀！所以你要對我好一點，是不是。」

「我的後母會長什麼樣子呢？」
「這要問你爸。」

「死掉我就看不見你了嗎？」
「可是我看的見你呀！」

其實小泡芙的問題大概從說故事到上香後，持續了一兩個星期多，逢人就問個一兩句相關問題。甚至，還直接跟泡芙阿嬤說：你死掉可不可以選耶穌，這樣我以後才看得到你。

但你說跟孩子說這些，她真的就懂「死亡」的意思嗎？
那可能要看看，我們是不是覺得死亡一定要和哀傷畫上等號了。